原油宝藏大屠杀:谁应该为投资者的损失负责？

美国原油期货暴跌至负值，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引发了中国金融业的“冲击”，而中国银行是“震中”。

本月20日，美国5月原油期货合约结算价在最后一个交易日下跌306%，报出每桶-37.63美元的历史负值，触发全球市场。根据中国银行4月22日的公告，其理财产品“原油宝”的官方结算价格为-37.63美元/桶。

这一坏消息意味着，无论中国银行“原油宝藏”的投资者购买原油期货的价格有多低，所有本金都将化为乌有，他们仍欠银行钱。许多投资者一夜之间欠国内银行数百万美元，因为大洋彼岸的原油期货大幅下跌，可以说是惨不忍睹。这看起来很神奇，但它真的发生了。

原油期货的负结算价格是由市场风险造成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我们举一个期货结算价格为负的原因的例子。

假设一个人持有期货合约，在6月份以每桶20美元的价格购买原油，这意味着他预计当时原油价格将高于每桶20美元。这叫做“多看”；通过签署合同，他将6月份购买这部分原油的成本锁定在每桶20美元。他由“看跌”党签署，该党预计原油价格将低于每桶20美元，因此他们承诺以该价格出售原油。

当然，在大多数实际情况下，双方不必选择实际交货，但会解决分歧。

在正常的市场环境中，看得更多的损失是相对有限的。即使油价从20美元以下跌至15美元，也只意味着每桶损失5美元。然而，这一次游戏规则被推翻，期货价格下降到-37美元，因此另一方将损失57美元每桶。如果你丢失了20美元的存款，那不算，但你仍然欠银行37美元。

虽然负油价是一个非常极端的“黑天鹅”事件，看似不合理，但也符合现实的变化。因为商品期货交易不是例行的购买，“购买商品”不一定是亏损的结束。

目前，由于经济疲软，原油供大于求，全球储油罐已接近饱和。在购买了大量原油后，它不能被扔进垃圾桶或海里。如果买方被迫交付和接收原油，他将继续支付巨大的成本，因为没有地方放置。因此，买方必须向卖方支付“请同意我不需要接收货物”，以使双方公平。

毕竟，原油期货的结算价首次出现负值，这仍是由市场风险造成的。自1月份以来，看跌的原因也非常明显。

▲中国银行关于近期原油期货结算交易安排的公告。
海外原油期货是高风险产品，应该谨慎入市。

回顾中国银行的原油宝，如果该产品已经得到主管部门的批准，那么根据我行的网页描述，它是一个与为个人客户发行的英美原油期货合约挂钩的交易产品，中国银行作为做市商提供报价。

换句话说，客户基本上是直接与国际原油市场联系在一起，独立进行斗争、定价和交易。

这与我们通常去银行购买理财产品，然后等待产品经理处理的情况完全不同。这类似于我们去证券公司开立保证金交易账户，或者去期货公司开立账户，然后买卖期货。

诚然，中国银行也表示将“实施风险管理”，但风险管理并不等同于代表运营商做出决策。外国原油期货交易无疑是一种高风险产品，任何从事这一业务的人都应该清楚这一点。金融机构没有明确的法律规则来指导其具体的风险管理义务，这需要结合具体的合同进一步确定。

从历史格局来看，中国贸易商参与国际原油期货市场是一个必要的步骤。原油宝藏和类似产品实际上为人们做这些事情提供了一个窗口。

这些志愿者是“先锋”。他们期望高回报，承担高风险。因此，他们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比如克服时差，“日以继夜”地参与外部交易，以及以外语为主的国际信息为自己的交易做决策。

如果他们想这么做，这意味着他们站在市场的最前沿，他们的风险管理能力应该比银行这样的“大象”更强。他们应该成为国际金融市场的战士和智者。尽管有些人不得不继续“为学习付出代价”，甚至因为运气不好而失败，但他们仍然不能指望“大象”的精确支持。

例如，多党制局面“崩溃”的一个关键因素是，芝加哥商品交易所在4月15日修订了其结算规则，允许能源期货合约以负数结算。从这个角度来看，银行确实应该给交易者相关的风险提示。然而，另一方面，对于交易者来说，考虑这样一个大问题太“慷慨”了。

简而言之，2020年世界的变化再次刷新了我们对市场风险的理解。市场需要敬畏，但也值得探索。我们参与全球市场的机会越来越多，我们也需要更多的中国交易者在市场中体验和成长。然而，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需要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进行。

这一次，许多交易者付出了血的代价。一方面，受到公众批评的中国银行应该总结经验教训，特别是看看其他银行是否做了他们没有做的事情，或者在投资者入市之前是否进行了充分的市场风险披露和投资者风险承受能力测试。另一方面，投资者也可能希望重新评估他们最初交易判断的收益和损失，并评估他们在这一阶段是否适合参与(特别是当市场风险明显增加时)。“小心进入市场”是一句永恒的格言。在全球流行病的背景下尤其如此。

-穆英芝(金融法学者)

主编:范·斯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