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新冠状病毒的诊断试剂是假阴性？卫生委员会专家澄清疑虑

核酸检测的“假阴性”和抗体检测的“假阳性”都是新型冠状病毒体外诊断试剂在临床应用中会出现的问题。这些问题的存在甚至导致了一种观点:我国新冠状病毒核酸的检出率仅为30%~50%，许多新冠状病毒肺炎无法及时检出。

实际情况如何？近日，第一财经记者采访了国家卫生保健委员会临床检测中心主任李，揭开了新冠状病毒核酸检测的真假之谜。

第一财经:据说中国新冠核酸诊断试剂的检出率只有30%~50%。真相是什么？

李:这种说法是绝对错误的。临床概念不同于实验概念。这种说法有误导性。

临床医生反映核酸检测的“假阴性”很强，往往是指患者的临床症状、肺部影像学结果甚至流行病学史都支持新的冠状动脉肺炎，但患者的核酸始终不是阳性的，检测结果与临床实践不一致。实验室层面的“假阴性”概念是不同的，这意味着采集的样本中的病毒含量高于所用检测试剂的检测限(也称为分析灵敏度)，但实验室尚未检测到。

从检测方法的角度来看，我们可以用极低的病毒含量达到检测阈值，但是在操作层面，由于实验室中每个环节的操作存在错误，我们目前可以达到100个拷贝的新冠状病毒含量。

实验室水平也有假阴性，属于诊断试剂的质量问题。然而，目前，假阴性的比例特别低，因为检测率为95%，甚至100%。因此，从实验室的角度来看，我们诊断试剂的质量没有问题。

第一财经:为什么临床上假阴性？

李:新冠状病毒的核酸检测是一个聚合酶链反应，任何环节出现问题都可能导致假阴性结果。假阴性是诊断试剂的固有属性。导致假阴性的因素很多:一个是诊断试剂的质量问题，另一个是样品问题。

目前，这种“假阴性”实际上是临床上的“假阴性”，而不是由诊断试剂本身的质量引起的假阴性。

临床“假阴性”在武汉疫情初更为明显。首先，原因是收集样本的时间。收集新冠状病毒样本的最佳时间是在疾病发作后一周内。然而，当时许多武汉病例发生了两个多星期。病毒进入下呼吸道，喉咙里的病毒数量很少。其次，由于这是一种新的传染病，即使采集样本时操作不规范，也无法采集病毒。在这种情况下，核酸检测根本无法进行，临床实践中出现了所谓的“假阴性”结果。这是一个样本问题。

这种新的冠状病毒是一种呼吸道传染病。我们发现，患者感染病毒后，病毒通过鼻腔和口腔进入咽喉，然后进入气管和支气管，最后到达肺泡。但是，在潜伏期过程中，症状轻微，然后症状严重，病毒量在不同病程阶段和身体不同部位(鼻咽、口咽、气管、支气管、肠道、泌尿道和血液循环等)出现。)也是不同的。

研究表明，在感染后和疾病症状出现前，上呼吸道细胞中可发现高浓度的病毒。然而，症状出现后，上呼吸道细胞中的病毒浓度下降很多。痰液等下呼吸道样本中的病毒浓度远高于鼻咽(5倍以上)，鼻咽高于口咽(约5倍)，因此鼻咽样本的阳性检出率约为口咽的2倍。在近1/3的患者粪便样本中也能检测到病毒，但在血液和尿液中很少检测到。

简而言之，从临床角度来看，病毒核酸检测样品可以按以下顺序选择:深咳痰、鼻咽、口咽、粪便等。

由于操作方便和患者的接受程度，最常用的临床标本是口咽拭子，其次是鼻咽拭子。然而，在一些患者中，口咽或鼻咽细胞中的病毒量很小或极低。如果只采集口咽或鼻咽标本进行检测，病毒核酸就无法检测。虽然核酸在肺泡灌洗液中更容易检测，但由于其操作的复杂性，很难用作常规的取样方法。此外，新诊断的肺炎患者通常会出现干咳，并且很难获得痰标本。

对于特定的疑似感染者，病毒的浓度差异可能出现在不同的疾病阶段和不同的身体部位。例如，咽部没有病毒，但粪便中可能有病毒。因此，如果上述样本可以在疾病过程中的不同时间采集，将有助于避免“假阴性”。

“对于一个熟练的女人来说，没有米饭很难做一顿饭”。如果采集的样本没有病毒，无论诊断试剂有多好，结果都不会是阳性的。

然而，不能完全避免临床水平上核酸检测的“假阴性”。目前，一种有效的方法是当患者的病毒核酸检测为阴性并且临床上怀疑感染了新的冠状病毒时，补充新的冠状病毒特异性抗体检测。

第一财经:新皇冠抗体测试有假阳性吗？

李:是的。

首先，必须明确的是，无论是假阴性还是假阳性，它实际上是诊断领域的一个普遍现象，只是一个比例问题。从实验方法来看，诊断试剂的质量越好，假阴性或假阳性的比例就越低，但这一比例仍然不可能达到零。

新冠状病毒的特异性抗体IgM和IgG免疫测定的假阳性结果有三个原因。一是选择试剂盒的原料，即抗原，以及该抗原是否与新的冠状病毒或冠状病毒亚属发生交叉反应。第二是设置检测方法中涉及的试剂盒的阳性判断值。正判断值附近的一些弱阳性结果可能是假阳性。第三，患者标本中存在内源性或外源性干扰物质，导致假阳性免疫测定。

病毒进入人体时会产生抗体。抗体通常首先在血液中检测到，并在身体感染病毒后由体液免疫反应产生。一般来说，首先可以在血液中检测到IgM抗体，然后是IgA抗体，然后是IgG抗体。IgG抗体出现后，其滴度将继续增加，并在血液循环中保持很长时间。IgG抗体出现后，IgM抗体和IgA抗体共存，但它们的滴度会逐渐降低并直接消失。

特异性IgM/IgG抗体的检测还可以确定患者是否“最近或以前感染过新的冠状病毒”，这有助于诊断临床疑似核酸检测阴性的患者。后来，尽管抗体试验被加入到我们的诊断标准中，但特异性抗体试验阳性不能像病毒核酸试验阳性一样作为病毒感染的“金标准”，因为由于血液样本中存在一些干扰物质，抗体试验很容易产生“假阳性”结果。

责任编辑:刘广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