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水潭医院的“上帝手术”:拇指“植入”将病人的右手放在大腿上

《新京报》(记者戴萱)今年1月，因高压电烧伤严重的张伟(化名)被转移到北京积水潭医院接受治疗。由于伤势严重，张伟接受了五次手术，包括左前臂截肢和右拇指及食指截肢。

拇指在抓手中起着重要的作用。为了尽可能地保持张伟的手的功能，医生们想出了一个主意:将被截肢的左手拇指移植到左大腿上，在合适的时候移植到右手上。经过近五个月的抢救治疗，张伟实现了救生和保肢，并返回家中等待下一次功能重建。

张伟出院时与医护人员的合影。积水潭医院供图

10Kv高压电烧伤患者上肢严重受损

今年1月，张伟的上肢、左胸、左肩、左大腿和右脚受到严重电击和严重烧伤，处于危险之中。

在当地医院，张伟接受了心肺复苏等一系列手术，但他的上肢严重受损，大血管受伤，需要截肢。他左肩和胸部的严重电烧伤可能导致损伤和锁骨下动脉破裂，并带来血管破裂和大量出血的风险。当地治疗条件有限，因此张伟被转到北京积水潭医院烧伤科治疗。

高压电烧伤治疗是与时间赛跑。然而，张伟双的上肢严重受损，受伤后7天被转送到积水潭医院，给治疗带来很大困难。

入院后第二天，北京积水潭医院烧伤科主任沈带领专家组进行了第一次手术。医生发现张伟左胸电烧伤并不像想象的那么严重，左锁骨下动脉也没有暴露和损伤，也没有致命的危险。这条未受损伤的动脉促使沈的团队调整了治疗计划，在最初的救生计划中，重点转移到了计划中的肢体抢救上。

张伟的右臂严重受伤，他的拇指和食指需要截肢；左手的状况也不好。在第二次手术中，他左手的桡骨远端和腕骨全部坏死，桡动脉暴露出来。左前臂中部和远端及手的保肢希望渺茫，所以他不得不切除左前臂。但张伟的左拇指和鱼际有良好的血液循环，这使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用切掉的左拇指填补右拇指的缺损。

将左拇指“植入”左大腿，时机成熟时将其移植到右手

“在整个手的功能中，拇指的功能非常重要。如果它丢失了，简单的抓捏物体的动作将变得非常困难。病人的左手没有保存的希望，右手只剩下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如果他就这样出院，他的生活将来会很不方便。因此，无论如何，我们都想为他保留一手相对完整的牌。”沈对说道。

沈首先把张伟的左拇指栽在他的左大腿上。时机成熟时，他把左手拇指从左大腿上分开，移植到右手上。

操作成功结束。张伟出院前，如果他不仔细看，他的右拇指和原来的大拇指没什么区别。“以树代花”的手术为他未来手功能的重建和恢复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记者从北京积水潭医院了解到，由沈带领的专家小组与麻醉科、手术室合作，为实施了游离皮瓣移植、游离穿支皮瓣移植、废弃左手拇指大腿寄养、右手异位再植再造右手拇指等五大手术。其中，国内外文献尚未报道过寄养后拇指异位再植手术，这在世界上尚属首例。

带领团队为张伟执行5项主要操作

沈，积水潭医院烧伤科主任。摄影/新京报记者王佳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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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在大腿上“培育”切下的拇指？

在左手拇指移植到右手之前，先在张伟的左腿上“培育”了一段时间。为什么不直接移植呢？

申介绍说，第一次手术时，该队清创了张伟的右臂前臂和手部。清创截肢后，移植巨大背阔肌肌皮瓣覆盖右前臂和手部创面。由于高压电烧伤，张伟的右手和前臂被游离皮瓣移植覆盖，残肢创面组织脆弱，水肿严重，血管状况非常不理想，无法立即承受移植。左手拇指被截的血管不够长，无法与右手和前臂相连。

这些现实使得拇指移植不得不推迟。然而，张伟的左拇指已经与人体分离，失去血液循环，细胞很快就会死亡。当再植的时机成熟时，左拇指将在很久以前“折断”。除非像冷冻肉一样储存在冰箱里并浸泡在防冻液中，否则它将不可避免地对局部细胞造成损害。

相比之下，在有动脉血供应和静脉回流的地方对左拇指进行“寄养”最有利于将来的功能恢复。“寄养”不是异想天开，而是一种成熟的外科手术。于是，沈在张伟的左腿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选择了三条不影响下肢正常供血的血管，并将其与左拇指的三条血管连接起来，以保证其拇指能够“存活”。

“寄养”持续长达一个月。左手拇指的血液运行良好，右手和前臂的血管组织条件已经成熟。随后，沈的团队为他做了第五次手术，将“寄养”的左手拇指移植到右手，再造右手拇指。

沈余明带领的专家团队为张伟进行手术。积水潭医院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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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育和移植有什么困难？

许多操作并不总是顺利的。最困难的事情是把拇指和腿分开。这个过程应该非常小心，如果你不小心的话，血管蒂会被破坏。在一条动脉分离的过程中，动脉突然破裂，医生需要在显微镜下修复破裂的动脉。

在整个寄养过程中，也很担心沈的“生存拇指”。拇指本身的血管壁受损，手指被切掉已经一周了，血管的变化容易形成血栓；拇指和大腿的血管口径不同。将它们连接在一起时，应该小心操作。

另一个困难是，尽管右前臂和手接受游离皮瓣手术已近2个月，但组织中仍有水肿，一些血管已被破坏，一些血管壁仍被破坏。仍然很难在受体区域找到合适的血管，这需要仔细的筛选，否则以前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

除了寄养后再植，还有其他“拇指再生”项目吗？

传统的手术是将一只脚拇指移植到拇指缺损处，以补偿手的功能。然而，这种方法是“拆东墙补西墙”，病人必须承担切趾的费用，这可能会影响行走；拇指和脚拇指的形状非常不同，看起来会有点奇怪。”沈说，从病人的角度来看，断指异位再植是牺牲最少、修复效果最好的方法。

焦点3

再植后右手能保持运动功能吗？

当张伟出院时，他的拇指不能动了，另外三个手指也能稍微动了。

沈介绍说，张伟今后还需要进行一系列的重建工作。目前，该小组修复了烧伤的皮肤，但肌腱和神经尚未重建。手术应在三个月后完成；之后，肌腱还会与周围组织形成粘连，这需要单独手术来松解；拇指恢复时，应重建拇指的外展功能。

“至少有三次手术，预计需要一年半的时间。除了手术，康复训练也是必要的。”沈对说道。三个月后，张伟将回到医院进行复查。如果一切顺利，将来，张伟的右手还能保留一定的运动功能。

新京报记者戴萱摄影记者王佳宁

编辑张畅校对李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