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清理债务”另一方面:最高法院举行了一次审判，以分析县政府的“确认函”的有效性。私营企业拖欠了6年

我们的记者郭玉婷从北京报道

项目完成后，政府向私营企业发出的“确认函”算不算？近日，山东省金乡县政府拖欠民营企业项目投资款一案在最高人民法院(以下简称“最高法院”)二审，双方的焦点是6年前政府出具的确认函。

国务院的“清债行动”在过去的一年里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媒体报道的这一典型案例仍在诉讼过程中。国务院要求国有企业、政府在限定的时间和限额内清理欠私营企业的项目等。，但诉讼所涉及的金额是否包括在“清偿债务”的评估中却没有明确规定。

我已经要求江苏进行“跨省”试验

上海东沃景观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东沃公司”)是一家知名的城市景观规划和项目投资管理企业，总部设在上海，曾主办过2010年上海世博会。

2014年初，东沃公司与山东省济宁市金乡县政府签订投资合作协议，设计建设太康湖、莱河、万福河景观工程投资项目，合同金额2.63亿元。当年7月滨河二环路等相关专项工程交付后，金乡县政府于10月出具了《项目投资服务费确认书》，载明滨河二环路项目投资服务费应支付8502万元。

改造中的太康湖一景。 受访者供图

然而，从那以后，它一直无法偿还投资基金。据此前报道，截至2014年底，金乡县政府欠东沃公司市政工程投资2亿多元。

在此期间，金乡县政府无力偿还债务，经与东沃公司协商，计划以土地置换的形式偿还债务。双方达成协议后，金乡县政府在收到拍卖土地资金后，及时、全面地履行了对东沃公司资金的承诺。

2017年，金乡县政府再次向东沃公司借款2000万元，用于双方约定的金乡县老供电局棚户区改造项目中置换土地的拆迁补偿。2018年1月8日，土地拍卖如期完成，金乡县政府筹集土地资金2亿多元。

然而，东沃公司后来发现金乡县政府没有信守承诺，在没有任何解释的情况下挪用土地出让金，使东沃公司无法收回在金乡投资4年的市政项目投资资金。

拖欠四年后，2018年11月，东沃公司向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以下简称“山东省高级法院”)提起诉讼。记者了解到，金乡县政府对一审管辖权提出异议，要求在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审理。在被山东省高级法院依法驳回后，他于2019年2月继续向最高法院提交了不服司法管辖权的上诉。

2019年5月20日，最高法院发布裁决，显示金乡县政府自愿撤回对管辖权异议的上诉申请。尽管东沃公司于2018年11月提起诉讼，但直到2019年7月，该案才在山东省高级法院正式开庭审理。

“上述行为导致程序空被转移了近8个月。金乡县政府恶意使用管辖权异议不仅损害了公司的合法权益，还造成了程序空的转移和司法资源的浪费。山东省高级法院和最高人民法院的司法权也受到损害。”此前，一些相关专家接受了媒体采访。

2019年12月底，山东省高级法院首次判决金乡县政府偿还企业4692万元(其中金乡县已支付2821万元)。随后，东沃公司上诉撤销山东省高级法院的判决，责令金乡县政府支付其拖欠的项目投资款8502万元，并支付利息。

投资确认函成为二审的焦点

2020年7月，最高人民法院对此案进行了二审。《中国商报》记者在庭审现场网络直播中了解到，双方主要就双方合作的性质、12%利息计算的证据以及《工程项目投资服务费确认函》的法律效力展开了质证辩论。

东沃公司认为，其公司和金乡县政府作为共同承包商，受政府委托组织建设单位招标，选择规划、设计和施工单位。在与金乡县政府的投标合作后，东沃公司作为共同承包商，与选定的建筑工程设计单位和建筑单位作为共同承包商签署了建筑工程施工协议。东沃公司和金乡县政府是合作承包商，合同是投资合作，而不是工程建设

金乡县认为，双方合作协议的性质是一般项目合同。由于东沃公司没有相应资质，也没有经过招投标程序，“双方合同无效”。

东沃公司律师黄表示，一审法院没有考虑金乡县政府与上诉人东沃公司之间基于投资利益的合作关系，而只是将东沃公司应向建筑企业支付的项目资金作为东沃公司的结算依据。“作为双方的共同投资和开发，双方对投资和成本效益的确认明显不同于建设项目的施工结算。”

本案的焦点是《工程项目投资服务费确认书》是否具有法律效力，能否作为工程投资服务项目的结算依据。2014年10月，金乡县政府向东沃公司出具了《项目投资服务费确认函》，该确认函要求支付投资服务费8502万元。

金乡县政府认为，只有在提交了验收报告、结算报告、结算书和最终审计等一系列流程后，项目才能结算。《工程项目投资服务费确认书》(以下简称《确认书》)不能作为结算依据。确认函是与东沃公司银行贷款融资处合作出具的，未办理结算手续，不能作为双方的结算依据。同时，金乡县政府认为，上述确认函签署时，项目尚未最终竣工验收，不符合结算条件。

对此，东沃公司律师黄认为，8502万元投资服务费确认函是双方协商确认的结果，是按照合同约定的结算方式对基金内工程投资服务的结算，符合所有结算特点，真实、合法、有效。此外，2014年7月8日，金乡县举行了滨河二环路专用公交线路开通仪式，该线路实际通车，是竣工验收交付的重要标志。

金乡县举办滨河二环路公交专线开通仪式。 图片来自金乡县政府官网

东沃公司相关负责人进一步向记者介绍了确认函的谈判过程:从2014年9月10日至2014年12月11日，项目投资成本从最初的11137.7万元增加到8280.77万元，最终确认为8502万元。该结果是基于项目第三方预算、政府跟踪审计和政府业务部门确认的一致意见。8502万元包括建筑安装费用、建设项目综合管理费用、项目投资组织资金利息、投资收益和管理企业应纳的税金等。

自2015年至2019年，东沃公司共收到金乡县政府五次支付的项目资金2938万元。上述负责人认为，确认函中确定的8502万元资金具有法律效力，可以实际执行。

东沃公司告诉记者，这不是双方以确认函形式结算的情况，而是政府的“确认习惯”。例如，双方签订的《建设项目前期土地平整及投资管理服务费确认书》的费用为2882万元，该费用也以确认书的形式确认并部分履行。

金乡县政府律师认为，出具确认函是为了配合东沃公司的融资，并证明东沃公司以此函成功获得贷款。

另一方面，东沃认为，在完成二环路单项工程结算后，东沃使用应收账款进行融资，“如果不能证明结算确认函用于融资，并不意味着真正的结算”。政府和企业之间的和解证实了银行和企业之间的融资完全是两回事。目前，根据法律和司法解释以及最高法院的判例，“审计意见”不能作为判决的依据。“金乡县审计局是金乡县政府的下属机关，与金乡县政府有利益关系。因此，一审法院不应以金乡县审计局单方出具的“审计意见书”作为判决依据。

根据金乡县政府的委托书，东沃公司于2014年单方面起草给金乡县政府的监管协议如下:“甲、乙双方同意，乙方以甲方确认的应付滨江二环路及公园项目景观工程建设项目的投资建设资金向银行融资。基金到位后，超出预计建筑安装费用及其他勘察设计费用的部分，甲方需向乙方支付的，由双方共同监督。”。金乡县政府认为，该项目的建筑安装费用不到8502万元。

在法庭调查中，最高法院询问金乡县政府:“8502万元的确认函仅作为融资材料，双方是否明确同意用尽无效或废止的证据”，金乡县政府答复:“没有直接证据”；\” 8502万元投资确认函上的金乡政府公章是怎么形成的？\”金乡政府表示，将在庭后提交书面答复。

在这次审判中，最高法院没有在法庭上宣判。

诉讼是“清算债务”的挡箭牌？

这个案子充满了曲折。此前，金乡县政府就管辖权问题向最高人民法院提起上诉，称“东沃公司骗取金乡县政府出具的《工程项目投资服务费确认书》和《建设项目前期土地平整及投资管理服务费确认书》……两项非法巨额虚假索赔，总金额1.1亿元。”

东沃公司立即回应称，其在上诉中声称“欺骗”了政府，严重损害了公司的声誉，他们保留起诉政府侵犯名誉权的权利，并表示诉讼中提到的文件和事项都有据可查，“每一项都经得起司法调查”。

据了解，2018年底，国务院启动专项行动，清理政府部门和大型国有企业欠民营企业的债务，并要求“限期清理”，否则，将追究纪律责任。

在2019年两会政府工作报告中，李克强总理再次强调，政府要带头讲诚信、守合同，绝不“新官上任三把火”，年底前还清一半以上企业拖欠的工程款，绝不允许新增欠款。

此后，山东省也召开了一次会议，决定对长期拖欠私营企业工资的政府和国有企业进行问责。记者注意到，一些地方出台了更为具体的政策，成立了监管小组，要求在指定时间点前明确确认债务，争取大规模偿还无争议债务。

2019年12月底，山东省高级法院一审裁定政府败诉后，东沃公司认为金乡政府将重启与其协调解决债务问题的渠道。“我没想到金乡市政府会还清山东省高级法院明确支持的未支付项目资金。相反，金乡政府将不会偿还金乡和东窝的所有债务，无论它们是否经过法律程序。”东沃公司表示。

“在这种情况下，政府可能会通过诉讼程序延期来拖延债务问题，希望避免被上级机关追究责任，但不确定上级机关是否会同意这种做法。”一位当地政府官员在早些时候接受采访时表示，金乡县政府的举措并不排除因“逃债”而受到上级处罚的可能性。

记者从多个地方查询了相关信息，发现对于进入司法程序的拖欠基金是否应纳入“清欠”的相关评估，并没有明确规定。东部某市政府的一名官员透露，在2019年提交的相关文件中，诉讼涉及的金额是单独列出的，不包括在“清欠”评估中。

(编者:程浩校对:严静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