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北京火车站广场执勤武警:今年春节人少,但怀念往年的忙碌
今年的“春运高峰”冷清到马建东“心里没滋味”,错过了繁忙的春运高峰现场,任务多,睡眠少,精神高度紧张。守护同学会不仅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意愿。
马建东身穿绿色迷彩服,腰间系着武装腰带,脚上穿着战斗靴,戴着护耳帽,在北京火车站前广场的岗哨上站了八个冬天。从去年开始,这套执勤装备增加了一个面罩。
武警北京站执勤点的岗哨正对着北京站广场的大钟。新年第一声钟声已经敲响,意味着紧张的“春运高峰”神经可以短时间得到缓解,大部分海归已经踏上归途。
“咚——咚——咚——”的铃声敲进马建东的心里,就像思念的共鸣。去年,来自河南的年轻战士郑家健刚刚被征入他的班级。今年除夕的班里,他和班干部会继续坚守岗位,让新战士留在连队过年,打电话回家。
今年的“春运高峰”冷清到马建东“心里没滋味”,错过了繁忙的春运高峰现场,任务多,睡眠少,精神高度紧张。守护同学会不仅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意愿。
▲1月28日,岗哨上的马建东。新京报记者 李木易 摄
岗哨上的除夕
这将是马建东当兵后的第九个春节。作为北京武警总队二师北京站的班长,他在部队里呆了七年过年,每年除夕都在北京站广场站岗。“最初几年,我是新兵。我跟着老兵守除夕。后来我当上了副班长和班长。我也不得不为自己值班,尽量让新兵休息,给家人打电话。”
马建东曾经是个“恋家的新兵”。我还记得2013年的春节。春节第一天天亮后,他拨通了家里的电话。他的父母整晚都在电话前等着。年夜饭,过年第一天的饺子,一家人的旺旺口味都和往常一样,只有老两口的春节很冷清,吃不到准备好的一桌。
没说几句话,电话那头的母亲就开始抽泣。“你怎么吃得好,又没想家……”问题被一个个抛出去了。马建东没听出味道。他要求父母赶紧出去,像往年一样。去我家过年,“人多,热闹,她不会那么想我的。”
此后每年情况大都如此,电话往往10分钟内挂断。马建东不想让父母太沉浸在思念中。他会开始说一些欢快的话,队里有什么庆祝活动,食堂除夕有新花样。他收到了山东老家的煎饼,太满意了…
妈妈比以前“平静”了,但马建东知道,这只是习惯。以前我妈盯着手机等电话,这几年变成了拿着手机等视频。接通后,这个是马建东装笑,另一个是我妈的红眼圈。
▲1月28日,马建东上岗执勤前,战友为他整理装备。新京报记者 李木易 摄
“粘人”的母亲
2017年春节,马建东有幸放假,这是他离家多年后第一次和父母一起过除夕。从第一天早上开始,我妈就像个孩子一样,兴冲冲的带着他去走亲访友过年。很多亲戚朋友多年不见,夸马建东懂事,比较帅稳重,在部队已经成熟。
母亲听着满脸的得意,高兴得合不上嘴。那一年的22天假期,马建东呆在家里,等着妈妈的招呼,两人形影不离。“我突然发现我妈好粘。”
听到这话,郑佳建也有同感。他还有一个粘人的母亲。
19岁的郑家健是2020年9月入伍的新兵。他和他的孪生兄弟郑从河南老家来到北京参军。“我妈对我们有多粘?以前逛街的时候她喜欢拉我们,一边一个。好像是怕别人不知道她有两个儿子。”
当兵是郑家健的意思。小学的时候经常和爷爷一起看抗日剧和战争片。我爷爷高呼:“国家需要的时候,男孩子就应该去当兵打仗。当他们是士兵的时候,他们就是真正的男人。”他当兵的时候,从此在郑家健的心里扎下了根。中学毕业实习一年后,他决定“不能再等了,要赶紧报名。”
两兄弟从小在一个班上学,形影不离。郑家健轻松动员弟弟一起报名。8月底,在当地武装的安排下,进行了半个月的集中隔离训练,期间不允许使用手机,这是兄弟俩和父母分离时间最长的一次。
9月中旬,在离开安阳前往北京之前,当地武装组织了一次告别会。当天半小时的会议中,家长告诉他们要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
我妈收拾了两个鼓鼓囊囊的袋子,腹泻药和感冒药都配齐了,塞了十几把牙刷,拿了四五条毛巾。郑佳健笑妈妈的损失,有点埋怨。“这些东西可以买,你给我它有多重。”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忍不住笑了。“你知道我妈妈带给我的最没用的东西是什么吗?它是一个面具。”
郑家健说,他爸在电话里告诉他,他们坐高铁走后,他妈在家哭了整整一个星期。
在家说话的男人。
经过三个多月的新兵训练,郑家坚和郑被分配到同一个支队的不同中队。郑在中国美术馆站岗,郑家健在北京站值班。
去了支队后,兄弟俩很少见面,只能在可以用手机的固定时间联系。“有时候我刚打开微信找他聊天,他就先给我发消息,很默契。”最近有时间没日没夜的相处。政府在春节期间组织了一场文化表演。兄弟俩参加了一个街舞节目,一起排练了一周左右。
▲1月28日,郑嘉健(左)和双胞胎弟弟郑嘉康正在排练街舞。新京报记者 李木易 摄
然而,兄弟俩很少主动和父母打电话或视频。郑家坚说“我不想回家”,理由是“人啊,事情太多了。”
母亲对兄弟俩选择从军不满,希望孩子们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陪在她身边。但是,热血青年觉得婆婆对孩子太贪心了。
郑家健还是小孩子心性。他不舒服,嘴硬,心软。最近,他从参军以来攒的5000元补贴中拿出3000元给母亲,告诉她买一件漂亮的衣服过年。
“我妈,我一直是个会生活的家庭主妇。我的日子是经过精心计算的。我愿意给我们一切吃喝。自己花钱很尴尬。”郑佳健看着母亲的不情愿。她逛街的时候,先看衣服的价签,经常看完就放回原位。
母亲没有收钱,只是发了句“谢谢你,儿子。”
我妈的“谢谢”让一直喊着“我不想回家”的郑佳健很难受。“我妈养了我19年。我跟她要过多少次钱?我从没说过谢谢。我给我妈钱,她说谢谢。”他在电话里偷偷跟父亲说:“少喝点酒,别惹我妈生气。”
后来他还打电话给母亲询问情况,知道父亲真的“听话”,很满意。“感觉自己是成年人了,在家里说话有分量。”
春节旅游高峰,谁突然闲散了
马建东从军以来,父母的心一直跟着他去北京,知道他要在外面站岗,北京的天气预报是他们最关心的。在新冠肺炎疫情爆发的那一年,只要北京出现新病例,家长们就不可避免地会被反复告知“要经常戴口罩、消毒”。
北京火车站是北京重要的交通枢纽。每到暑假、春运高峰、五一、国庆,成千上万的乘客拿着大包小包挤在车站前的广场上。哨兵设在站前广场,两人一组值班。
半米多高的岗哨给了士兵们视觉上的优势。马建东经常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老人,径直走向岗哨。因为守卫期间不能擅自离岗,他用对讲机给战友打电话。“这里有个老人需要帮助。过来。”
站岗值勤,除了挺直腰板,会酸酸的,更累的是眼睛和脑子。由于人员密度大,北京火车站存在许多不确定因素。只要马建东值班,眼睛和大脑都处于紧绷状态。墨镜后面的眼睛帮助警察抓小偷,帮助走失的老人寻找亲人,抓住时机阻止袭击战友的精神病人。
马建东还记得第一次来北京火车站时的第一印象,“人太多了”。春运高峰期间,除了站岗放哨,还会派士兵成群结队地在入口、候车大厅、站台等拥挤的地方巡逻,任务比平时重多了。
▲1月28日,春运第一天,马建东从执勤车上下来,准备替换战友上岗哨执勤。新京报记者 李木易 摄
今年春节旅游高峰特别“平淡”。马建东能明显感觉到北京站的车流量和往年春运高峰时相差甚远。回家的年轻人少了,广场上跑来跑去的孩子少了,扛着大包小包和北京特产的工人少了。“有多少像我们这样的人不能回家过年。”
这让马建东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错过了更多的任务,更少的睡眠,精神高度紧张,春运高峰的一个热闹场面。守护同学会不仅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