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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四普数据”看中国经济潜力后劲

从“四大数据”看中国的经济潜力 中国第四次经济普查数据(简称“四大数据”)具有足够长的时间跨度和全面、客观、权威的数据,充分展示了2013年至2018年中国经济…

从“四大数据”看中国的经济潜力

中国第四次经济普查数据(简称“四大数据”)具有足够长的时间跨度和全面、客观、权威的数据,充分展示了2013年至2018年中国经济发展的一系列成就,也反映了经济结构变化中一些值得关注的问题,这对我们寻找和破解制约中国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真正根源具有很大的启发意义。

根据“四大数据”,从2013年底到2018年底,我国第二、三产业主要指标的增长率呈现出典型的分步分布特征:企业数量增长率(100.9%)>;企业资产增长率(95.9%)>;营业收入增长率(32.6%)>;员工的增长率(7.6%)是典型的“两快两慢”。“两快”是指第二、三产业的企业数量和企业资产规模增加一倍,“两慢”是指第二、三产业的经营收入和从业人员数量增长相对缓慢。通过对“四大数据”等相关数据的系统分析,我们可以发现,除外部环境外,制约我国经济更好发展的因素主要来自几个方面,而打破这些制约的改革发展政策当然需要从这些方面入手。

首先,找到利用国内消费市场的“关键”是未来实现持续稳定经济增长的关键。

第二和第三产业的收入增长率取决于市场需求的增长率。根据“四大数据”,中国第二、三产业总收入接近280万亿元,其中约100万亿元为最终需求,180万亿元为中间需求。从总需求来看,中国第二、三产业对海外市场的依赖度约为10%,其中服务业约为5%,制造业约为20%。可以说,第二、三产业的发展主要依靠内需。内需增长缓慢是二、三产业收入增长缓慢的主要原因,其中内需对制造业的影响更为明显。

国内需求下降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政府创造投资需求的能力和效果大大降低。过去,一些地方政府是基础设施的主要投资者,并继续推动有效释放城市建设、基础设施建设、房地产和工业领域的投资需求。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改变了。投资需求的持续下降导致能源资源开采和加工业、工业领域的大多数设备制造业和建筑业出现明显的需求短缺和收入增长缓慢。

与此同时,国内消费需求的增速也在逐渐放缓。具体表现为城镇居民消费支出率持续下降,城乡居民消费率差距不断扩大。制约城镇居民消费支出的主要因素是债务的持续上升和部分富人消费倾向的持续下降。制约农村居民消费支出的主要因素是收入不稳定和社会保障不完善。

面对这种情况,我们不仅要坚持供给方面的结构性改革,全面提高供给质量,优化供给结构,充分发挥供给在网络时代创造需求的作用。同时,我们要关注需求方面,最大限度地把内需潜力转化为实际购买力,促进内需持续稳定增长。对此,各级政府应走出过去主要依靠投资发展经济的路径依赖,努力解决部分城镇居民收入增速低于经济增速、当前消费支出增速低于收入增速的局面。关键是对症下药解决问题,从降低金融和房地产投资的预期回报、改善社会保障等方面入手,引导居民适度降低当前储蓄率。与此同时,我们应该推广宜居宜居的现代理念,防止居民在住房上花费过多,负债过多。

第二,要改变企业资产规模增长过快、投资回报率逐步下降的局面,引导社会资本投资实体经济

“四大数据”显示,即使剔除金融资产,中国第二、三产业实体经济总资产高达590万亿元。企业资产增速较快,但收入增速较慢,而利润几乎没有增加,导致企业总资产和净资产收益率逐渐下降,实体经济总资产收益率增速缓慢。为何如此?主要原因是企业资产规模增长过快,绝对数量过大。中国企业利润占整体经济的比重相对较高,但以庞大的资产规模为分母时,总资产回报率仍然相对较低。

总资产和净资产收益率是投资的“总指挥棒”。当资产收益率低于正常水平时,会影响社会资本投资实体经济的信心,从而导致资本从实体经济流向金融投资。在这方面,第二和第三产业的资产必须完全“减少”,以更好地提高投资回报率。一是加快处置“僵尸企业”和国有企业不良资产,减少资产泡沫。二是优化金融体系,改变折旧方法,按照技术替代加速折旧。三是完善国有资产评估体系,将总资产和净资产收益率作为最重要的评估指标。第四,完善股权融资制度,改变股权融资没有成本的错误观念,防止企业盲目融资和扩大资本。第五,要推动行业组织和相关机构不仅仅根据资产规模和行业收入对企业进行分类,引导企业更加注重提高资产回报率。

第三,劳动力的宏观流动趋势值得关注,劳动力要素的宏观配置效率亟待提高。

根据“四大数据”,中国的劳动力流动呈现出从制造业到服务业,从企业到个体经营的趋势。2018年底,第二和第三产业的雇员人数比2013年底增加了7.6%。具体来说,二次生产的员工人数减少了505万,下降了10.4%。第三产业从业人员增加4726.2万人,增长28.9%。个体经营户从业人员增加5918万人。

中国劳动力的宏观流动值得关注。吸收劳动力的行业和领域的数量在五年内翻了一番,但是这些行业和领域在经济中的比例没有显著增加,这表明这些领域的劳动生产率正在下降。中国劳动力从劳动生产率较高的地区流向劳动生产率较低的地区是一个普遍现象。劳动要素资源的宏观配置存在结构性失衡,这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整个社会劳动生产率的提高。

应该注意的是,随着行业的社会化、扁平化和跨境一体化,人们的就业观念和方式正在发生变化,自由职业者的比例越来越高,“家庭经济”正在迅速发展,“家庭办公室”正在成为趋势,“一体工作”正在成为常态。这些都要求我们重新审视就业结构的变化趋势,有针对性地采取措施解决存在的问题。

还应当指出,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盛行的“人口红利”概念,作为划分中国经济发展阶段的核心概念,可能具有误导性。中国劳动力资源的巨大红利主要在于劳动力质量的提高、结构的优化和劳动力资源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完善,这也是提高中国劳动力要素宏观配置效率的关键。

第四,科技创新对经济增长的驱动力有待提高,科技创新与传统产业的融合程度不足。传统产业的发展也值得关注。

根据“四大数据”,2018年,规模以上高新技术企业占制造业规模以上企业的9.5%,仅比2013年的7.8%高出1.7个百分点。产值比重从10%左右上升到13%左右,比重上升缓慢。由此可见,除了少数地区外,如果更多的地区仅仅依靠高科技产业来带动经济发展,效果不会很明显,因为高科技产业在经济中所占的比重相对较低,而且增长速度相对较慢。目前,各地制造业发展的趋势是高端化,而高科技往往是高端化的基本内容。高技术产业的比重难以迅速提高的事实提醒我们,地方政府应该更加注重如何将科技创新转化为地方经济发展的核心力量,而不是发展几个被称为“高技术产业”的特定产业。

总的来说,发展制造业需要解决三个问题。第一,制造业中高端与中低端的关系。地方政府都想用高端产品取代低端产品,但客观现实是低端产品的市场空间更大,高端产品无法取代低端产品的市场空间。我们应该大力发展高端制造业,但中低端制造业不能落后。应该注意的是,低端产品和劣质产品是完全不同的东西。低价和高质量仍是我们产品的主要竞争优势。第二,科技创新不能改变传统工业产品仍然是市场主要产品的事实。只有将高科技与传统产业结合起来,才能有更大的市场空间。必须指出,没有所谓的“传统产业”,只有那些不想取得进步的产业。与居民生活密切相关的行业永远拥有最大的市场空间,不可替代。第三,我们不能简单地把各种工业称为“高科技工业”或“传统工业”。应该注意的是,即使是酿造业也有传统技术和现代技术的区别,可以发展成为高科技产业。国家很有必要从战略布局的高度突破一些重大技术瓶颈,支持一些重要产品和子行业。但是,同样非常重要的是,各地不应在具体做法中以“贴行业标签”的方式形成歧视性的产业政策和投融资政策,以促进传统产业的更好发展。

第五,私营企业的数量急剧增加。要创造更有利于民营企业发展壮大的市场环境,促进民营企业做大做强。

根据“四大数据”,截至2018年底,全国二、三产业法人中的私营企业达到1561.4万家,比2013年底增加1001万家,增幅为178.6%。尽管私营企业数量大幅增加,但规模以上的私营工业企业数量从2012年的189,000家增加到2018年的221,000家,仅增长了17%。从过去两年的情况来看,一些地区规模以上的私营企业数量也大幅下降。可以说,私营企业的数量已经大幅增加,但能够变得更大更强的企业并不多。总的来说,工业龙头企业的数量很少,世界级企业的数量更少。此外,大型民营企业主要集中在房地产、建筑、建材、能源原材料等传统行业,高技术含量的大型民营企业数量相对较少。

从欧美企业的成长路径来看,能够成为龙头企业甚至世界级企业的企业基本上都有一定程度的垄断。基本上有四条成长路径:第一,金融资本和实物资本结合形成一个大型金融垄断企业;第二,技术与现实资本的结合形成了技术垄断企业。第三,网络与现实资本的结合形成了网络垄断企业。四是通过全球化形成产业链垄断型跨国公司。目前,中国民营企业在这四条发展道路上存在不同程度的障碍。例如,民营企业很难凭借金融资本做大做强。因此,我们不仅要重视中小微型企业的发展,进一步放宽市场准入,还要规范市场竞争策略,为民营企业做大做强、走向世界创造条件。

第六,密切关注服务业发展趋势,进一步推进社会服务业改革,更好地挖掘服务业增长潜力

根据“四大数据”,中国服务业的资产规模、收入和员工数量的增长率远高于制造业。从2013年到2018年,中国服务业增加值平均增速超过8%,增速超过工业增加值增速,成为经济增长的重要驱动力。然而,统计数据也显示,中国服务业的增长率正在逐渐下降,2019年服务业增长率降至6.9%。目前,服务业占经济的50%以上。服务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我们需要密切关注服务业的发展趋势。

从服务业的内部结构来看,中国的服务业大致可以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传统的四大支柱服务业,包括商业和餐饮、金融、房地产、交通,占整个服务业的近60%。即使与服务业高度发达的美国相比,中国四大服务业在经济总量中的比重也接近美国,很难实现经济总量比重的更大增长。

第二类是新兴生产性服务业,包括信息软件服务、租赁和商业服务以及科技服务,占国内生产总值的8.6%。与美国类似服务的比例相比,仍有很大的改进空间。近年来,中国服务业增速高于制造业的主要原因是新兴生产性服务业的快速增长。然而,这类服务业在经济总量中所占的比重仍然太小,商业服务业的增长率正在迅速下降。未来的总趋势是从高速增长转向中速增长。

第三类是社会服务,包括教育、医疗、文化、体育、养老、社区服务、政府公共服务等。,约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5%。与美国的情况相比,这种服务业在我国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然而,长期以来,我们一直把这种服务业视为公共服务行业和公共产品。它主要由财政资金支持,由公共机构提供。民营经济很难进入。这种状况极大地制约了这种服务业的发展。

应当指出,社会保障和社会服务的实施主体是国家,但这并不意味着社会服务行业和社会保障属于公共物品。在我国的许多社会服务行业中,政府和市场的角色错位了。这不仅导致公共服务支出压力增加,而且阻碍私营企业进入社会服务部门。近年来,中国继续推进公共服务供给方式多样化,鼓励民营企业进入社会服务领域。然而,一些由来已久的陈旧观念并没有得到有效改变,人们对私营企业提供公共服务产生了怀疑。在这方面,只有进一步解放思想,推动落实新的发展理念,才能充分激发社会服务业的巨大发展潜力。

目前,中国经济仍面临巨大下行压力。从长远来看,核心问题仍然是缺乏内生动力。一方面,许多政策和改革效果的释放需要一个过程,也有一些因素,如政策针对性不足和重点不准确。另一方面,许多地方面临新情况、新问题,缺乏解决难题的新思路、新手段,政策选择相对相似,发展成果难以展示。在这种背景下,找到制约我国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真正根源已成为一个非常重要的课题。

问题的根源往往是更好发展的潜力和动力。要更好地协调和促进正常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我们要以问题为导向,找出问题的根源,采取正确的政策,对发展中出现的问题进行深入研究和判断,抓住推进改革的机遇,善于以改革的方式解决发展中的问题,完善市场化配置体制和要素机制,继续发挥体制优势,促进我国经济持续健康发展。

[编辑:赵一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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